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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佩妤—​​​​​​​挪威 UWC 畢業年度2018年

14 November 2018

回想我在UWCRCN的第一年,總會有種不真實感,這並不是說我在UWC的生活是完美無缺的,反而是生活中的那些不完美帶來的挫折感,給予了我豐富的歷練。一開始的不完美大概是第一學期的頭兩個月,要在陌生的環境與互不相識的人們相處,溝通是很重要的能力,我雖然沒有社交上的困難,但是語言、文化上的差異仍給我不少壓力,譬如當別人在講笑話我卻聽不懂的時候,讓我很擔心我要如何跟朋友相處,而這些煩惱當然不會自己憑空消失,還是要靠自己主動去解決,在社交上本來比較偏向被動的我,慢慢學習跨出心裡的害怕,主動地參與餐桌上的話題,認真去了解、關心別人,同時讓別人能夠認識我,隨著相處時間久了,我覺得我能較自然地與同學們互動,也有了可以談心的朋友。

除此之外,挪威超美麗的風景大概也是讓我有不真實感的原因之一吧!挪威UWC被冰河砌成的峽灣、山谷所環繞,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景觀,為了要讓學生能利用這樣的環境學習一些野外技能,學校去年新增了一個EAC叫做Outdoor leadership,跟一般EAC不同的是,加入的學生必須完整地參加完兩年的訓練,最後會得到一個Outdoor leader的證書,就有資格帶其他人去登山、泛舟等等。我心想,台灣並不是沒有山與河流,但是大部分的台灣高中生以讀書、升學為生活上的重心,幾乎沒有辦法花時間在這樣的訓練上,於是我聽完老師的介紹後,就決定要申請這個EAC,希望能好好把握這個機會,然而,我並沒有被選為Outdoor leadership其中的一員。

後來,與Outdoor leadership同個時段的上、下兩學期,我參加了不同的EAC,第一學期我參加了Outdoor discovery,每週五跟著老師去爬山;第二學期我加入The knights,與身障的同學一起爬山、划獨木舟、滑雪等等,The knights的成員在3月底也一起參加在挪威舉辦的身障滑雪競賽Ridderrennet,同行的兩個身障的同學是參賽選手,其他人則在選手餐廳當志工,協助身障人士取餐與帶位。活動的最後一天,我們到滑雪場去觀賽,當時正進行到盲人組的下坡滑雪競賽,看到選手聽著旁邊嚮導的指示:向左、向右、減速、煞車等等,個個飛快地抵達終點,讓我非常敬佩他們的精神,這些選手們因為對自己的肯定與信心,再加上他們勇於嘗試的行動,而做到常人認為困難的事情。「讓不可能變為可能」除了是這次競賽中的標語外,也是我從這次活動中所體會到的精神。現在想起來,雖然當時沒有成功加入Outdoor leadership,但是我也因此成為12個代表UWCRCN參加Ridderrennet的學生之一。

我也有參加了一個人道關懷的社團,每個月兩次到車程一小時遠的難民住所,叫做Mottak,一開始我不太知道怎麼跟那邊的居民互動,從分享我的生活開始,到主動去學習他們的語言,漸漸了解他們;那時我常常遇到一個不會講英文的阿姨,當我得知她說的語言是庫德語之後,我向她會說英文的兒子學了幾句簡單的庫德語,希望我能用庫德語讓那位阿姨感受到我們的關心,後來當我主動用庫德語跟那位阿姨打招呼時她很開心,簡單的幾句話彷彿也拉近了我跟她的關係,這也讓我學到如何化被動為主動,讓別人感受到我的關心。

在UWC這樣文化多元的地方,跟周遭的朋友會有很多文化層面上的互動,在語言、飲食、音樂、影視作品等不同的領域都有很多交流,譬如,在農曆春節時,學校讓我們使用廚房,準備年菜給全校師生,而我們也將餐廳布置得非常有過年的氣氛,小年夜那天晚上,我們提著燈籠遊校園,向路過的人打招呼,雖說「每逢佳節倍思親」,可以和朋友一起過新年,至少能稍微減少那種想家、寂寞的感覺;我們身為在挪威的學生, 在5月17日參與了挪威的國慶日,特別的是,學校所處的社區Flekke非常開放,願意讓每個學生舉著自己國家的國旗參加國慶日遊行;這是很難得的現象,因為在挪威其他地方的遊行,都只有挪威國旗可以出現;這樣的包容心,也讓每年在Flekke的遊行成為當地的特色,居民們也都很開心可以看到文化這麼多元的場面!

這一年,我除了體會到在UWC教育的不同以外,更多的感受是來自生活中的點點滴滴,在宿舍中每天早上醒來,我心裡都充滿感謝,感謝神給我的機會,也感謝所有幫助我的人,能夠有這樣的生活,讓我更珍惜自己所擁有的。每個人對IB教育的看法也許都不同,對學校老師的教法可能也有不同的意見,但是對我來說,身邊的這群人、以及我們一起做過的事,才是讓我的生活有這麼大改變的主要原因。這個暑假我有去打工,七月底參加了教會的營隊,那是我第一次當輔導員帶一群孩子,我很高興我能有這些機會學習成長,學習如何照顧照顧別人以及照顧自己,希望當我回到UWCRCN時,這些經驗能使接下來的一年更加豐富!